1506年5月,达·芬奇请假离开佛罗伦萨,第二次来到米兰。假期原是三个月,但因为法兰西国王和米兰总督查理·达·安波斯的说情,佛罗伦萨政府准许达·芬奇无限期请假。
第二年,也就是1507年,达·芬奇应法国国王路易十二的聘请,正式担任米兰宫廷画家和技师。他便搬到米兰长住下来,偶尔有事情才去佛罗伦萨走一趟。作为宫廷技师,达·芬奇仍然做一些水利工程的设计工作。同时,他还为法国总督布置米兰要塞工事,建筑营寨,以防德伦巴第人的进攻,就像当年他替米兰公爵斯福查布置工事以防备法国人进攻一样。也为法国人搭凯旋门,这些材料同样也为斯福查用过。
达·芬奇对政治从来不感兴趣,他只对他的工作本身感兴趣。在从事这些工程的过程中,达·芬奇仍然没有中止他的艺术创作。
▲达·芬奇绘画作品《丽达与天鹅》
此后一段时期内,达·芬奇频繁地往返于托斯卡纳和伦巴第地区。3月他在佛罗伦萨,5月在米兰,接着又回到佛罗伦萨和芬奇镇。立他为唯一财产继承人的叔叔弗朗西斯科去世了,他的兄弟与他争夺遗产,随之而来的是漫长而充满辛酸的纠纷。
1506年,达·芬奇创作完成了油画《丽达与天鹅》,这幅画取材于希腊神话故事。丽达是一位仙女,她孤身一人居住在一个荒岛上,这里风景优美,但是人迹罕至,她感到非常孤独、寂寞。排遣寂寞的唯一办法,就是躺在绿荫之下,看那云飞云散,自得其乐。一天,她看到从天边突然飘来一朵闪光的云彩,落在面前时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晶莹洁白、优美健壮的天鹅。他走向丽达,依偎着她。丽达非常喜欢这只天鹅,可是,她怎么也想不到,这只天鹅是宙斯变的。后来他们相爱,丽达怀孕生下了一个大鹅蛋,破壳而出的是两个男孩。
达·芬奇在画中描绘的是丽达和天鹅相会的情景。画中背景是蓝天下的河流湖泊,群山环绕。前景是裸体的丽达和矫健的天鹅,丽达带着少女初恋时的喜悦和羞怯,她的裸体展示了青春的美丽。画面左下角有一对白胖的幼儿在活泼天真地嬉戏,抢夺手中的鲜花。整个画面生机勃勃,情趣盎然,它表达了艺术家对自然的赞美,对美好人生的颂扬。
关于绘画,达·芬奇曾在他的笔记中做过这样一个阐述:“绘画的最大奇迹,就是使平的画面呈现出凹凸感。”他使用圆球体受光变化的原理,首创明暗转移法(亦称明暗渐进法),即在形象上由明到暗的过渡是连续的,像烟雾一般,没有截然的分界,《蒙娜丽莎》、《丽达与天鹅》都有这种效果。
当时,达·芬奇是以在路易十二手下供职为名去米兰的。但是他没有固定的俸禄,经济上完全靠国王的赏赐。
而国王又经常被官员们包围着,时常把他忘记。因此,他的生活同以前一样,总在贫穷和借债中度过。只要能借到钱的地方,他都会去借,甚至向自己的徒弟借钱。还钱的期限到了,他又借新债来偿还旧债。
实在不得已的时候,他也写信给米兰的法国总督查理·达·安波斯以及其手下的度支官,支支吾吾地讨要他的薪俸:“并非存心麻烦大人,实在不能不敬问一声:我的薪俸能发给我吗?我不止一次上呈大人了,但至今仍未得到答复。”
信呈上去之后,他耐心地等待大人们的回音,可是这种等待十有九空。
三年之后,教皇裘利斯和西班牙国王费迪南结成“神圣同盟”,把法国人赶出伦巴底去了;而且依靠瑞士雇佣兵的帮助,把洛德维科·斯福查的儿子马西米良诺召回做公爵。
达·芬奇搭了一个凯旋门欢迎他。小摩罗公爵的位子并不稳当,那些瑞士雇佣兵一点也不关心他,把他当做无足轻重的傀儡,而神圣同盟那些人物又太关心他。青年公爵无心顾及艺术,但他还是聘请了达·芬奇,任宫廷画师,定了薪俸数额,但始终没有付过。
达·芬奇的生活似乎从未这样的窘迫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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