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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那段日子啊……
也许是家人的病魔令我心力交瘁,也许是眼前的高考令我倍感压力,敏感的胃加上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的性格,真是要了我的命。
每天都有一口郁气堵在心口,上下两难,吐过之后略觉舒坦。倘若碰巧被她看见,莫名就会被治愈,舒缓我的痛苦。
一次,她的早自习去吐,回来听课代表说老板生气了——
“为什么总吐?!”
再次,她的早自习去吐,回来听同学说老板有慰问我——
“王葱又去吐啦?准是考试没考好,上火了!”
三次,她的早自习去吐,从她身后走过,被她调侃一句——
“天天吐,是不是有‘情况’啊?!”
……
久而久之,也爱上了这种关怀。可其实我也不想啊,对于早饭,不吃胃疼吃了想吐,真不知该如何取舍……
可即便是她的课也会胃疼,也会很down。不时还会被同学“挑逗”,让我抬头看老板的“香肩”,还夸张地把纸巾递给我,说怕我流鼻血、流口水……可恶!我怎么会是这般肤浅的人呢!只不过忍不住把贴在老板身上的目光挪走罢了!
好不容易下课挤会时间趴着缓缓,还听二班友人和她同学,一人一句唱双簧般地,在楼道里大喊大叫——
“老板!”
“三班呢!”
我真是醉了!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,不过内心还是翻江倒海的……仿佛所有人都知道她对我的医效,稍微提起她,就可以减缓我的疼痛。
这天,被友人灌了一袋辣条,真是“进肚一时爽,吃完火葬场”。今天是她晚自习,想去吐一遭,可正好赶上背课文了,她出班门在楼道检查背诵,我进退两难,不知如何是好。
课代表看我如此难受,非要拉我出去找她,结果被老板狠批一顿,说我打扰人家学习了……
听到这句话,我的痛苦直接超级加倍!可吐不吐也不是我所控制得啊!老板实在没办法了,威胁我说要给我妈妈打电话,心不由得一震,连忙摇着脑袋,这是非常非常不可取的!
待我从厕所出来,楼道空无一人,等我进班以后,发现有同学占了我的位置。回头看去,原来是老板坐在了她那里,同学见状说没我地方了,旁边同桌也顺势说道:“你坐老师腿上”……
当时的我杵在过道就在想:这不好吧……
结果老板一句“你咋还不背”,生生给我拽回了现实,一心二用地,磕磕巴巴地背着课文。
渐渐地,甚至连我自己也分不清,是生理需求还是心理需求。我难受,也会挑时间难受,专门挑她的早读,她的正课,她的自习……
有时明明没有那么辛苦,也要逼着自己、为难自己。怕太过明显,我也会或有意或无意的,趁她到班之前,和班主任请假去厕所吐一遭。每次都刚好在她到班之后回来,就只为了在她的面前故作可怜,为了博到她的同情和怜爱。
那段日子,她就是我甜口的良药,药效远超任何灵丹妙药,里面像掺杂着罂粟一般地,令人上瘾。
起初,背课文的“足够信任”,常常令我觉得自己“失宠”而钻牛角尖,连唯一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去找她的借口都被剥夺了。
真是哭死,给老板背课文又被撵了回来,凭甚?为纳尼啊?他们都让背,就把我撵回来了,真是的!感觉对我总是冷冷的态度,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,从头冷到脚。
真想放弃对她的好,可是却辜负了自己,没有做到。一听到班主任说她生病了请假了,就忍不住会想怎么了,是昨天下雨感冒了吗?还是最近累得?亦或是……小朋友生病了?
总是控制不住对她的担心,可不管是关心短信,还是QQ消息,都没有得到回复。心里不断地矫情着:我对她“热情似火”,她却对我“冰冷如水”,WhatcanIdo?
今天老板来上班了,可是我胃疼了。跟同学去厕所吐,还导致她的课迟到了。上课实在太难受了,就蹲了下去试图舒缓一下,希望她不会介意,我的不礼貌。
下课以后下楼去打水,即使在楼梯口那儿碰了面,也没敢抬眼看她,不敢有任何的眼神交流,也许是知道她懒得搭理这样的我吧,所以主动克制了自己。
作文课也好难受,拿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。期间,课代表问作文,老板来到我旁边,给她看了一会儿,突然cue到了我——
“王葱,快点怼我一拳,狠狠地!”
茫然,不解……
“为什么啊?”
“赶紧使劲拍我一下!”
我依旧茫然状地望着她,她没有解释也没有看我,继续地审着作文。
当时真的被难受冲昏了头,没来得及去分析一通她的用意。她是不是觉得我因为她才这样,所以想让我锤她“撒气”以后,心情赶快变好吗?为何我只顾着呆滞,连一句“我不忍心”都没有想到呢?
早自习又想到了,为什么不让我背课文,真是的!趁老板空闲之余下来溜达时,我将书翻到上次背一半的《琵琶行》,用手指了指,加上一脸恳求的表情。老板瞅我了一眼,问到:“怎么了?”
“上次背了一半,还没背完就把我撵回来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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